Enchanted

“自产无能,安静吃粮”

仿佛如同一场梦

“那你今天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呢?”
“其实在来之前,这一年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,希望可以见他一面。对,已经实现了。”


我后来回想了无数次,如果我那天有机会上台,有机会回答主持人的问题,我会怎样说?有时我觉得我可能会激动到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讲话;有时我觉得我应该是要很认真讲自身生活里实实在在的真心话,或者讲希望能够保研……做他爱学习的“三好粉丝”;也无数次地埋怨,我应该再疯一点,到离他更近一点的地方;或者大声尖叫,做夸张的肢体动作,吸引他的目光,如果他亮晶晶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?嗯,那就是又一个失眠的原因。


但事实是我都没有,我非常非常平静地坐在哪里,因为来得晚,我只能坐在看台走道的台阶上,整个会场都弥漫着极其欢腾的气氛,迷妹们情绪高涨,他的一举一动都戳中G点,需要爆粗口来缓解。于是我好像突然变得很羞赧,没办法做一个畅快的有些十三点的小粉丝,此前曾以为的大波情绪也并没有向我涌来,就像小时候一个很盛大的愿望终于实现后,心里开始有点空荡荡。


他开始讲话,热烈的开场过后,有些关于电影的正经话题,声音非常真切,和所有影视剧里听过的都没有差别,低音炮是他的一个惹人着迷的点。会场开始安静下来,他的每一个字落在我心里,很诚恳,却也能体会到表达上的一些无力之处,他没有那么完美,有很多东西也不是他的领域。于是这个部分很快又被主持人带过,开始抽奖,开始玩游戏,他开始当锦鲤,实现大家的愿望,给粉丝拥抱,他的高情商又圆满地展现出来:


对一头扎进怀里的小个子女生说:“哎呀,我们是最萌身高差呀。”


关心玩劈腿游戏的女生,问着裙装会不会不方便。


女主持夸他“人美腿长”,他会调笑着说“什么?人没有腿长?”


最最印象深刻的是,有要借机会表白的男生上台拜托他帮忙,结果被表白的女生对他说“你说同意我就同意”。现场有一点点尴尬,但他很明智地让那个女孩子好好自己想清楚,“你看人家男生对你说了这么多,你一定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吧,来说说自己的真心话。”女孩子一看就是他的老粉,在台上很多次都快忘记自己正在被表白,而是疯狂地沉浸在与他的近距离接触中,但他整个过程都很尊重双方,接受粉丝的爱意,也尽可能给男孩子表现的机会。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,拍合照他还躲在两人身后。


他就是这样,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几乎找不到破绽,可我还是好珍惜,那些有点虚弱的表达,那些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小下去的瞬间。每一次从这个完美的人身上撕下来的破绽,都让我仿佛更真实地与他接触了。


大概这也是我平静地几乎冷静的缘由。


喜欢他不过是一年以内的事情,追溯不到源头,也一直刻画不出这份感情,今年夏天,8月18号是他的生日,我写了小小一段话,试图描述:


“我好像越来越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追星的人,也在渐渐地体验着由此带来的美好感受。 去年冬天,他参加春晚被采访时,是我第一次听他讲话,至少那个时候我还对他的狂热粉丝们不置可否。
我向来是个出戏慢的人,舍不得原著完结就会看同人小说,希望有很多很多的平行世界,在那里他们有或细水长流,或酣畅淋漓的完整人生。
我迷上的这个“圈”有太多美好又厉害的人,其实中学时代我就有过类似的感受了,只是那时我还更格外羞涩。然而如今确有不同,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,感叹怎么可以同人也写得这么好。可能就是在这些人的笔下,我慢慢看到了他眼里的星辰大海。
喜欢一个离你很遥远的人,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很难让你有深刻的触动,在懈怠和惫懒的时候也很难因为他莫名振奋起来,但你依旧会有一种亮堂的暖,在所有想到他的时刻。
我依旧没办法准确地描述这种感情,不想把它浅薄地称为“寄托”,也知道比我深情的大有人在。如果非要做喻的话,大概就是“一点点酒和木樨花之必要”。”


那一次我写希望他永远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我现在也依然期待着,他是能够长袖善舞的,同时也是心里永远有一片纯粹之地的。但对于要给这份感情安个“名头”,从那次到现在,始终失败。


很多很多的时刻,我觉得自己也只是一个最最普通的迷妹,常常面对着他的照片犯花痴,因为他的新闻突然尖叫,他每个戏好的片段都让我几乎落泪。还有像今年的秋天参加一个比赛,三天只睡了十来个小时,但趴在桌子上随便翻出相册里他的一张照片,就变得比打鸡血还兴奋。还有像在见他之前的白日里,在抢票前的结构力学课,在排票的冷风中,在一波三折拿到票以后的地铁上,无数个时刻,突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,好像是已经获得了提名的女演员,就等着主持人念出自己的名字。


但我总是觉得这还不够,我明白自己对他还有更深层次的感情,尽管道不明。这些隐秘的情绪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写手笔下的他,画手笔下的他,脑洞里的他,来源于深夜哭湿了枕巾的小说,来源于他的角色和另外一个角色。


我愿意放纵自己沉溺在那些感情里,我对他的,他对别人的,人们对他的,虚无的,真实的,丰沛的感情让我觉自己饱满,那些平日里现实中无法得到的熨帖通通得到满足,嗯,再玄乎点,几乎就是精神鸦片了。


所以其实应该要谢谢他,承担了这些感情,承担了所有像他的、不像他的、属于他的、不属于他的,我们私心的投射。在与他见面以后的这些天里,在写完这一整篇的此刻,我还是安不出一个“名头”,但我明白,我对他有着坚定且持续的爱意,也有着许许多多轻浮的坏念头。


2017年12月19日,农历丁酉年冬月初二,周二,天气多云,晚上的风很大,这天我往返于东南大学成贤学院两次,终于在晚上见到了他。我会记住这一晚,这天我穿着白色衬衣,浅蓝色针织衫,黑色短裙、长腿袜,外面裹着长长的羽绒服,头发是编到一侧的麻花辫,很遗憾没来得及化妆。感谢帮我找到票的小哥哥,感谢被我骗过去的场控,感谢彼此鼓励坚持去见他的同好。


最后的大合照我被前面的闪关灯挡住了,但他笑得真是顶顶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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